"为何……为何你们要来这里?"
"Glaistig,Gwragedd Annwn。"
凯萨琳依稀仰视抵挡在前的一名高大、健硕和结实的男子与娇少穿飘逸白衣的蔚蓝发少女,他们以魔法挡下丢掉的碎石。她惊惶地睁大双目地说道,并不是抱负因还未死去而油然而生的喜悦,而是满载对亲人那种忧心仲仲地质问。
"你们在做什么?赶快回避退下。"
"凯萨琳女士,恕我难从,保护主人的安危是作为使魔的职责,我们不能就此若无其视地目送自己的主人背负沉重的代价、遍体鳞伤和血迹斑斑地独身奋斗。 "
"小琳,人类的身体是十分柔软脆弱,轻易就流血坏掉丧命。即使你有多么大的忍耐力,但也无法掩饰妳最为真挚软弱那一面。你的思绪深处不断徘徊绝望地痛哭,这是你传递给我们的情感。你浑身传来承受种种的剧痛伤痕,明明早就难受得快要倒下,但你仍硬是要默默忍受,强迫自己无视肉体还是心灵的重伤,坚持履行那不可能的任务…...."
"这是不可行的,妖精们若果那么靠近这里布满高浓度魔水晶的环境会被侵蚀生命的。赶快走吧,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凯萨琳连忙慌张地斥责,但被两人以无法打断的理由反驳至无可置辩。
"那么你也怎样?我们走了后,你也要继续待在这鬼地方?"
"小琳,你为了让我们逃避危险,不惜命今我们死守这片驻守后方部队的阵地。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两人一同搬开那堆压倒凯萨琳的沉重石块,小心翼翼地拖出他们的女主人,后者有点惊惶地开腔阻止。
"你们在做干什么?"
"你自己不是说要返回去吗?当然是返回去。"
"但是我不可以就这样贸贸然地离去,就算我断了双腿也好,还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履行曾经许下死守这里的诚诺。"
"那么恁你这样连走路也艰辛的鸟样也能做到了什么?"
一道成熟而低沉的声音打断凯萨琳与使魔们的争辩,众人目光投放于后方的男人。
"蒙哥利亚先生?"
"呵,贝尔,握着像呆挂的装饰那样软弱无力的鞭子作战的你有资格来挖苦我吗?"
Glaistig和Gwragedd Annwn顿时恭敬地朝贝尔行礼。
"就算如此,我还有力气和自己战斗的方式走上前方拼搏。但你又如何?不但断了左腿,还差点烧了自己的魔力回路。这样几乎陷于重伤的你又能做到了什么?想变成被魔水晶吞噬后的标本摆设,还是想拥抱你对渴望补救因自己不济而白白送上学生和师友送死的残缺不堪的救赎希望?"
"贝尔,你这 motherfucker....… "
"凯萨琳,让你孑然一身地奋斗真的十分抱歉。妖精们,请你们与自家的主人一同撒退吧。"
"哈,不要开玩笑,谁要听你的指挥?我才是这里的指挥官。"
"如果你是指挥官的话,为何要有勇无谋地一人走上前线,还要伤痕累累地陷入孤独无援的窘境?现在你的部队已经全都成功撒离,你也再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返去吧,群龙不可无首。他们差不多因你失踪而在外方扰扰嚷嚷地担忱发狂。"
"啧,这种事不用你婆婆妈妈的处事态度管理,我还未怠弱到要向男人求救。自己的错就得要自己补救,更何况我可是白白地浪费众人宝贵的生命而能够苟且偷生,若果我再不忘羊补牢的话,今次的意外仍会继续临到后方一众无辜的学生身上。"
凯萨琳被她的使仆拖出来后,缓缓地努力站稳上来,不过她的双腿发软的缘故,步伐带有踉跄,差点再次倒地,众人出于怜悯上前帮忙。纵使如此,她没有放弃,依旧恁借寄宿女汉子的骨子里那份坚毅不挠的意志,推辞大家的好意,再次全靠着自己站稳起来,强硬地展示自己还能战斗下去。
告别前一秒仍毫无遗留软弱、对无法承受渺小无能的自己那份消极与恐惧不安的形象,再次收敛儿戏幼稚的感性思绪,消除一切的怒火、不满和怨恨的交织念头,回复平日不为所动的冷漠而具有威严的主任架子。
终于不再自暴自弃,平日的你也回来吗?
凝视她的脸容,贝尔流露意味深远的微笑,便开腔进入正题。
"真是讽刺。刚好我也是因为赎罪而来,所以按你的说法,我是来"忘羊补牢"。既然你也坚决选择自己的道路,就别抱持"打算会有折返回岸的想法"。"次元的骑士"。"
"啧,不要以同情施思怜悯我。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背叛上帝戒律的魔法使"。"
两人展现气势滂薄的彼此竞争也彼此合作之意的神情交流,怎料男方捷足先登,发起攻势,他慢步靠近凯萨琳,友好地拍着她的肩膀,悄悄地贴耳讲了一句话。
"对不起,刚才只是开玩笑的,我的挚友。"
其后,以瞬雷不及掩耳地猛然挥出手刀敲击她后背,当反应过来时已见自己天晕地暗,不醒人事地倒下,只能临别时狠狠的骂了一句话。
"Damn it (顶你老味,也可以解作他妈的)。"
"喂,蒙哥利亚先生,你下手也未免太重,我们的主人伤势严重还要武力相待,恐怕她会支持不下。"
"放心吧,刚才的拳击只是让她暂时昏晕,加上你们赶回去避难的地方,可是有伊蒂艾伦妥善的照应。"
"伊蒂艾伦?难道是阁下那位的优秀医生。"
"当然了。知道后就给我赶快滚开,我还要处理这里的烂摊子。"
"谢谢你出手相救,我们先行告退。"
Glaistig和Gwragedd Annwn两人互助搀扶抬起晕了过去的凯萨琳,临离辞别之夕,他们由衷地献上深深感恩与道谢,点头躹躬后离去。
"其实理承担今次招致有妄之灾的始作俑者是我。凯萨琳,你还未有要为了弥补一切而拼命牺牲的资格。因为你要背负更多属于等待你归去的欢悦和喜乐之人的憧憬,所以这个祸就该由没有多馀情感人缘的我扛上吧。''
贝尔默默目送逝去的人烟,才倒抽了一口凉气叹息,转身重整体势,左手伸往后背,猛然地取出抽挂裤裆的暗格的棕褐的鞭子。一手轻拍着鞭子的柄端,一手的指尖灵活地从流苏边缘端到卷曲的鞭条扫平打理,彷徨细致地呵护那以珍贵的水牛皮所打制的皮鞭。
休闲片刻,仰望遥远的彼岸,萦青缭白的魔水晶群疯狂地重现朦胧的消失点线界。他收敛随意懈怠的神情,摆出严肃认真的处事态度。
"该是时候开工。"
贝尔扳手紧握自己的软鞭,稍稍闭上双眼,默默地注入魔力,手上的鞭被施加了酒红的淡光。但是讲究派上用场的武器的话,除非是本人擅长操控,否则这种工具根本不合靠,及不上利剑刀刃的强韧而快速地切割的攻势,做不到弓箭那种远距离的高爆发力攻击力度。那软弱绵力的攻击力度不但无法有效地带出强烈攻势命中目标,甚至还消秏使用者的体能。
坦白而言,这功能上的劣势,充分地认证出打从一开始就极不适且作为战斗用途。如果幸运的话,对象是生物还可留有一线有用之处。不过,现况却是另一回事,最多只能充作图求安全感的花瓶般的仿装品。
"哼,艾滋洛玛这个女孩还真没有变,依旧也是个呆子。真是的,我就是那么讨厌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算上今次已经是我第二次帮妳妥善地善好。看来上次对她的话还未好好地传递过去。"
他奔布满晶体扩散的边界,驱使长鞭发力抽打汹涌而来的魔水晶,不过留下来的只是如同蚊子叮咬的攻击,没有达到预期中产生裂缝的景象。正当这时,贝尔已经显然象征成功的诡笑。所有晶石一口气地同时被爆炸,弥蔓一大团灰蒙蒙的刺鼻气体,贝尔不为所动地等待烟雾离散,却不忘挥动他的鞭击为主角的舞蹈,直至再没有阻碍物浮现他的视野。
"那个男人……他是怎样短时间内清除连数百人也无法抵挡的水晶屏障!?"
帕拉米娅藏身于柱梁的暗角,稍稍探头观察。怎料….…
"我奉劝你在我挥动下一下了的鞭击时,赶快出来吧,偷窥别人不是一个好礼貌。"
"什么?他能看到我(幽灵状态)。"
原本误以为能显于现世的半实体化精神意识是不曾招致注人们的注意时,全让贝尔一句简白的话语打破了,她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惊惶失措。因为一般情况下,除了具备特殊体质、与使魔缔结契约的人和曾经见过死亡的人外,普通的魔法使或研习魔法学徒是看不到妖精、魔鬼和灵魂的超自然生物。但是这位男老师居然能直接感知自己的存在。果然,当时能轻易击退威尔斯家的当家的人真的不是省油的灯。
(啧,真棘手的主任,比预期的提早发现,再这样下去蹈梅的计划会被他打断,还是退守原地。)
帕拉米娅小心翼翼地回避贝尔的敌意,借助水晶屏障作为抵挡墙,阻隔他的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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